“那……手术失败了……会有什么样的后果……”莫子聪的声音带着轻微的颤抖，他的拳头一点一点的收紧，整个人身体紧绷着，失望混合着无奈在他的胸腔流窜。
医生叹了口气，无奈的开口:“这样的手术毕竟是开颅手术，如果手术过程中一不小心出现意外的话，很有可能会引起其他的并发症，出现更糟糕的结果，当然，也可能什么都不会发生。”

莫子聪的眼神暗淡下来，像是黑暗中熄灭的烛火，一瞬间失去了光亮。

他低下头，表情掩埋在阴影里，胸口，一种绝望的情绪蔓延着滋长。

他低着头，沉默着心胸翻涌着浓浓的失望，今天来这里，他原本是抱着很大的希望的，毕竟詹姆士医生是最有名的脑科专家，他以为只要他带着韩若积极配合治疗，她就一定能够重见光明，但是他似乎把一切都想象的太过于简单了。

“医生，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？”良久，莫子聪开口，他的声音很轻很轻，像是一阵细碎的耳语，声音里的无力与绝望那么浓烈，像是寒风中一朵孤独的花，在冰冷与风霜之中渐渐凋零了。

医生无奈的低下头，语气里透着惋惜:“韩小姐这种情况下的确没有什么特别好的治疗方法，其实可以尝试着让她脑部的淤血自行散去，这是最好的方法，也是最安全的办法，保持心情愉悦，多吃一些活血化瘀的食物，也可以吃一些活血的药物辅助治疗。”

“那这样的话多久能好起来？”莫子聪睁大眼睛。

医生无奈的摇了摇头:“这个……我没有办法保证，有可能会好起来，也有可能不会……”

莫子聪踉跄了一下，眼睛里涌上浓浓的疼痛，这也就是说，韩若还是有可能会一辈子失明下去。

心脏的位置传来剧烈的疼痛，像是胸口的位置被一双大手撕扯，那种强烈而漫无边际的疼痛感几乎快要将他击垮。

莫子聪从来都不是一个能够被情绪轻易左右的人，但是这一刻，他却被一种浓烈的绝望包围。

他现在那里，眼神里带着浓浓的疼痛，医生拍了拍他的肩膀:“走吧，韩小姐还在办公室里等我们，我们去的太久了，她会胡思乱想的。”

莫子聪机械的跟在医生身后，走向办公室的方向。

打开门，韩若正坐在椅子上，听到声音，她转过头来，眼神是空洞而没有焦距的。

“子聪，你回来了吗？”她轻轻的开口，莫子聪的心狠狠地抽痛起来，她的眼神澄澈干净，像是一汪清泉，此时此刻，她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，而他又怎么敢告诉她？

他深吸一口气，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松一些:“我回来了，等急了吧？”

“你去哪了？怎么这么久啊？”韩若微微皱眉。

“我陪着医生去取你的检查结果了。”莫子聪努力隐藏声音里的悲伤，他还是不忍心让她承受这一切，他宁愿欺骗她，至少可以留给她短暂的安宁，他情愿痛苦都他一人承受。

“检查结果怎么样？”韩若急切的问道，她也很想知道她究竟什么时候能够恢复光明，每天从醒来一直到入睡眼前一片漆黑，她什么都看不到，这种日子实在是难熬。

她的问题让莫子聪的胸口狠狠地酸痛了起来，他却只能努力编造谎言，不让她承受不该承受的伤害:“小若，你放心吧，医生说只是因为你体质有些差，所以恢复的很慢，但是没什么大碍的，只要你回去保持心情愉悦，注意饮食，一定可以重见光明的。”

莫子聪说这话的时候，胸口的位置酸涩难受，像是吃了一颗柠檬一般，在胸口荡漾起酸涩的痛感，他不想骗她的，但是他又不得不编造这样的谎言。

真是讽刺，他莫子聪精明一世，在商业界要风得风，要雨得雨，他想要的从来就没有拿不到的，可是此时此刻，他想让自己最心爱的女人恢复健康都那么难。

“真的吗？子聪，你没有骗我吗？”韩若将信将疑，她总觉得事情不像莫子聪说的那样简单轻松，这么久了，她没有一丁点要恢复的迹象，不由得也开始胡思乱想。

莫子聪顿了顿，张了张嘴巴，竟不知该说什么，喉咙里像是卡了一块棉花一般，软绵绵的难受。

“真的，韩小姐，莫先生说的都是真的，这次检查，你的身体情况还不错，只是比一般人恢复的慢了一些，主要还是情绪的问题，保持心情舒畅，多吃一些活血化瘀的食物，你一定会好起来的。”

医生突然开口，莫子聪微微愣住，转头看向坐在办公桌前的医生，眼睛里闪烁出惊讶的神色。

听到医生都这样说韩若心里的一块大石头落了地，脸上也有了笑容。

“谢谢医生，我知道了。”韩若嘴角微微上扬，出声道谢。

一系列检查过后，两人离开医院，韩若被扶上了车，莫子聪突然开口:“小若，你在这里等我一下，我好像把医生给你开的药落在里面了，你等等我去取。”

韩若点点头，莫子聪匆匆的跑回医院。

办公室里，莫子聪急匆匆跑进来，医生抬起头，神色微微的有些惊讶:“莫先生，你怎么回来了？”

“詹姆士医生，谢谢你。”莫子聪真诚的说道，他很感谢詹姆士医生刚刚替他说的话，如果不是他，韩若一定会胡思乱想的。

詹姆士医生无奈的笑了笑:“莫先生，这可是我职业生涯之中第一次对病人撒谎。”

“詹姆士医生，多亏了你，否则以小若的性子，她一定会起疑的。”

医生叹了口气:“你也不需要谢我，病人的情绪很重要，我只是觉得一个善意的谎言或许就可以让病人的心情乐观一些，对病情也会有帮助。”

莫子聪低下头，心里微微的酸涩起来。

“回去吧。好好照顾她，希望韩小姐是个幸运的人。”詹姆士医生说道。

莫子聪点头，再次道谢以后转身离开。

走出医院，莫子聪深吸一口气，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，他走过去打开车门，上了车。

“子聪，你怎么去了那么久？”韩若微微皱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