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章 窈窕淑女
怎么认识不重要,不认识都没关系,重要的是眼前的王茜,已非昔日吴下阿蒙!在钟欣的记忆中,那时候的王茜,大概只有二十来岁,具体年纪又不是翻档案查家谱,不清楚。也不知道是托了谁的福,大学没毕业就混进了市政府。
在自己的印象中,她很腼腆,见到自己不知道是怕还是羞,不是装作没看见悄悄走开,就是见了面没办法躲的时候,也是怯生生地叫一声市长,声音小得像蚊子,生怕吓坏了自己。不能理解的是,总是满脸通红,而且像这钟市长身上染上了瘟疫,害怕受到传染,赶紧赶紧离开,度呢,比兔子慢了一点。
正因为这样,接触的机会不多,也过去大概有六七年时间,岁月老人总是喜欢抹淡人的记忆。所以在钟欣的脑中,记得有这么一位很漂亮很清纯却很腼腆的女孩,如果没有今天的重逢,很可能在未来的岁月,慢慢地淡忘。
时光总是让人有所改变,让小的人变大,让大的人变老,让贫穷的人变富裕,让富裕的人变贫穷;当然,人从小变大,从大变老这是自然规律,无法改变;但就贫穷和富裕而言,倒不可一概而定,也许穷的会更穷,富的会更富。
和王茜分别的这几年时间,咱钟欣同志的改变是,从副市长升市长,从市长升市委书记,年纪越来越大,地位越来越高,这头也越来越黑,不是吗?人们常说官越做越大,头上的光环也越来越大,咱这头还没白,如果不多余黑几分,哪来的光芒来衬托这更大的光环呢!
这王茜呢,如果说,她是池塘里的的荷花,那以前的那个她,只是刚露出头来的花骨朵,现在才是尽情绽放的花魁!变得更美啦!怎么美呢?眼睛不太敢看,似乎比省委龚书记,或者是周省长,对自己更有震慑力。
不过性质不同,那两位的是威风,这一位是美艳!就不用形容啦,反正是美!美!美!说一句实在的话吧,虽然自己床上没有美女,可围绕在身边的美女可不少,没这个瞧着顺眼。
有一点弄不明白,怎么自己以前就没有现她的美丽呢?这不会是自己寂寞太久,非常想非常想有一个美女,能伴随自己,能心意想通,一起忧愁,一起快乐,相濡以沫,在未来的人生道路上,携手到白头,才有这种感觉吧!那就惨了,钟欣同志,这样你会犯错误的。自己得给自己一次党内警告,不许胡思乱想。
胡德才又不是傻子,这一男一女,本来认识的人,见了面,你看我一下,又低下头再看,我看你一眼,又低下头再看的,客气话都不知道说,就这样傻乎乎地僵持着。看着这场面,和老婆对视了一眼,微笑着使了个眼色,意思是有门。
这世界还真是太小,也太巧了,王茜也是省城人,和胡德才的老婆是朋友。前不久来胡德才家玩,没事时拿本旧影集乱翻,不小心翻到了胡德才和钟欣的合影,不觉怦然心动。
说句藏在心里的话,钟欣是她心里的一个梦,可以说是远去的梦,一个痴人说梦的梦,给不经意地弄丢了!那时候她是一个打字员,虽然心中暗恋着他,可他却是年轻有为的政治明星,一位万人瞩目的副市长,让她觉得可望而不可及,可遇而不可求!
自从和钟欣分别以后,几年来,一直失去了联系,哎,就是在一栋大楼的时候,也没什么接触,想那么多干嘛!虽然知道他官越做越大,但并不知道他的其它情况。
那天翻到照片,和胡德才夫妻二人说起钟欣,胡德才知道这些渊源后,就上了心。这一个英俊,一个漂亮,一个未娶,一个未嫁的,遇上了,还说不定会闹出什么事。只要钟欣再来省城,管他什么公务繁忙,一定要把他擒到家来,和王茜见上一见试试,至于能不能擦出点什么火花什么的,就靠他们的缘份,想管也管不着。
可苦恼的是,这钟欣工作狂人一个,这么多年来省城,至少也有几十次,可总是不通知也不来找,每次都是回去的路上才想起打个电话给咱胡德才。
巧事年年有,今年特别多;这王茜不翻他的照片就不来,这一翻就乖乖地上门。难道他有特异功能,知道有人翻他的照片?难道知道,这翻照片的人也是单身贵族,说不定就是等他来临?不可能吧?难道老天就这样偏心?这钟欣年纪轻轻的就攥着一方帅印,管理着几百万人口,比世界上很多小国家的总统管得还多,已经够走运的。还赐予他特异功能,那就有人要骂老天了!
今天傍晚,接到钟欣的电话,胡德才就让老婆打电话约王茜,就有了你看我我看你的一幕,胡德才乐上心头,笑在脸上,似乎没有什么事有这件办得靠谱。
“钟哥”,这时胡德才来插一腿了,他可是故意来砸场子的,这傻兮兮的,站着不嫌腰疼,他喊起了钟欣,又冲着王茜喊:“王茜,你们该不会是不认识吧?”
这时钟欣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,特种兵出身的人,反应可是一等一的敏捷,窘态只生在二分之一秒间。他伸出了掩饰的手,和说出了掩饰的话:“是王茜吗?变得这么漂亮,都不敢认了!”
“我还以为贵人多忘事呢,还记得王茜,很荣幸!”他们握起了久违的手,曾经也握过,但感觉不一样,王茜说:“钟市长,你好!”
胡德才生来就是一张刁钻的嘴,他在故意找碴:“还不认识了,说不定再过一千年也认识。”这话说起,王茜的脸上有了一抹绯红。
“这话说的,多年不见了,一见面不敢相认也很正常,还不是认出来了吗?”说完这话,他又转头问王茜:“王茜,你说,对吧?”
“我说就别装啦,见了面都认不清东南西北,瞧,这手牵着都不想放呢。”胡德才找碴是有缘故的,他知道像他们两个都是矜持的人,脸皮比纸薄,如果不从中说穿一下,今日宴席散后,明天就各自西东,又不知道谁是谁。不过,他知道适可而止,说完那些后,他的嬉皮笑脸收敛了一点,指着桌上的酒菜说:“这些黄花菜都快凉了,请坐,请上座!”
“钟书记,真是稀客,这么多年,只看见过你的照片,也只听着德才嘴上老是念叨的。这次来,可得多住几日。”胡德才的老婆叫严慧华,长得漂漂亮亮,说起话来很清脆,她敬了钟欣一杯后这样说。
“弟妹,就别钟书记啦!有点见外,再说这不是工作场所。”官场最注重身份,而钟欣绝对是一个很随和的人,要不当年凭他副处级之尊,也不会很快就和胡德才没级别的白丁打得火热。
“对,别人不知道钟哥我还不知道,大家都叫钟哥,就别钟书记钟市长的,听着肉麻,他又不是来视察的,”胡德才嘴巴正吃着,一边夹菜给钟欣,一边含糊不清地说:“钟哥,回答惠华的问题,多住几日行吗?我可巴不得你住上一年。”
钟欣想了想,这下变黑客了,行动再想快也得准备一下,他点了点头:“这次真的会住上几日,不过白天没时间,只能晚上来。”
老天,这可是这么多年,盼星星盼白了头才盼到的事情,胡德才举起了杯:“大家来,为庆祝太阳从西边升起,喝他个你死我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