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章 知心朋友
朋友分别多年,好不容易才聚一块,真的就在酒桌上拼个你死我活?这是傻子才干的事情。钟欣没有这么傻,胡德才也不至于。多聊上两句,多笑上两声,多快乐一点,才是正道。女生不大喝酒,两个人呼一喝二的小干了一场,就鸣金收兵。
饭后,走出酒店,胡某搂着钟某,严某挽着王某,这男的一起女的一块的,悠哉悠哉地晃悠,还真有点辜负老天爷造人的美意。
揣着这难得的重聚,趁着有些朦胧的醉眼,看着这五彩缤纷的城市夜,胡德才兴致高涨,提议去kTV吼他两句,泄一下难得的高兴:“钟哥,你这乌纱帽压扁了脑袋的人,能不能去潇洒一回,唱上个两曲情歌。”说完,还看着王茜挤眉弄眼的,莫名其妙的傻笑着。
“算了吧!还是去你家坐坐,免得下次再来,还得你去接。”聪明如钟欣者,岂能不明白这德才兄的好心,可觉得似乎有些贸然。喜欢王茜,是不争的事实,这男女之间还真奇妙,这情感商量都没个商量,说来就来,拿块门板也挡不住。可再怎么,也不能见面就情呀爱的,这哪跟哪,再说,人家怎么想都不知道呢!
钟欣刚才在喝酒的时候,多看了王茜两眼,心里还在埋怨自己呢!自己怎么这么傻,当年干嘛不仔细看上她两眼,要不然还用得上绕这么大的弯子,这么多年,徒步赤脚绕地球,说不定也能转上两圈。
想想自己,虚度三十八年一万多个日夜,怎么就窝囊到连老婆也找不到一个呢?看看外表还算年轻,可这把年纪,拿到古时候,说不定女婿媳妇都有了,爷爷外公都在做。可自己,哎,不想说也说出来,还单身一个,光棍一条的,憋屈!
“得,听领导的。”胡德才说得有些有气无力的,心里暗自咕噜:难怪这么多年还没个伴,当官这么精明,这哄女孩怎么就像白痴一样呢!又转念一想,只要有心,哪里都是交流感情的好场所,行,家里就家里呗,今晚,胡家婚姻介绍所正式挂牌开业。
旁观着清,在酒席上,钟欣和王茜这一男一女的,浑身不自在。这不瞧又想瞧,可瞧了一旦现对方也在瞧,还得强装作不经意,假正经骗谁去。如要胡德才相信两个心里没什么事,打死都不信。
在胡德才心里,一直把钟欣当大哥,这可不是因为钟欣的官大,再大的官,跟他没关系,咱不想当官,不需要他的提携;还有钱也够花了,更不想骗他的公权为自己谋私利,那是贪婪的人干的,咱犯不上。实实在在因为钟欣的人格魅力。
记得当年,和钟欣在一个单位,他从来没有官的威严,而像一个兄长,一位大哥,对人真诚、厚道、热情!再加上两人年纪相仿,志趣相投,很快就成为朋友,是没什么其它想法凭心相交的那种。朋友之间一旦只为那志趣相投,无欲无求,这感情就会实在,也不会因为岁月的流逝时光的转换而淡薄,相反像一坛酒,越老越浓,越陈越香!
这么多年,他们的感情仅凭电话联系,每次打电话,胡德才总是会问起他娶老婆没,他总是慢腾腾地回答,不用担心,会娶的。再后来胡德才问他生孩子没有,他总是乐呵呵地说,想生一个,可没这条件,这个时候的科技虽然达,可没见过没女人光棍也能生孩子的。
说到这里,胡德才鄙视他啦!说这世界上女人这么多,有时候打个喷嚏,也能把吐沫喷到个美女的脸上;有时候走得急了,也会踩到女人的脚后跟,干嘛你老大就一个也碰不上,大哥你不会是不需要女人的那种男人吧!
胡德才说到这,钟欣可有点急,什么乱七八糟的,是不是想搞人身攻击。你钟哥我非常正常,别人有七情六欲,钟哥也有。
胡德才说,要想不乱七八糟,娶一个去呀,我看钟哥就有点不正常,堂堂的市委书记,治下几百万人口,个个都像你这样,你那市岂不乱套啦!
钟欣笑得不亦乐乎,骂他,我说胡德才,幸亏你小子没走上政坛,要不活脱脱的政治流氓一个,什么跟什么都能联系到一块,还让不让人活。嘴巴这么说,可心里挺感谢他的关心。看来得加把劲,要不堵不住他那张臭嘴。
今晚的胡德才还真是活宝一个,酒意有了六七成,可要和自己的老婆抢车开:“姓严的,一边凉快去,让胡哥来露上两手。”
“胡德才,没喝酒的时候,要你开都不开,这喝酒了抢什么抢。”严慧华恨得咬牙切齿,没人在旁,还真想咬上两口,这醉驾可不是开玩笑。
“抢什么抢?喝了酒开车才是享受呢,享受懂吗?”胡德才笑嘻嘻的,其实车开不开倒无所谓,图的就是这热闹,他永远是一个不甘寂寞的人。
王茜站在车外,静静看着这一对你挣我抢你推我挡的宝贝夫妻,笑容可掬,有些羡慕。偷眼看看身边的钟欣,也是笑得哈不拢嘴。这同是天涯沦落人,似乎有同感。
王茜心里,还真没想到,像钟欣这手握重权的风云人物,在平时的时候,没有一点官架子,随和得厉害。看到胡德才总是有意无意地把他和她靠拢时,看得出他表面虽然镇定,可内心多少有些慌乱。他心中喜欢自己吗?
王茜看钟欣,帅气而英俊,稳重而潇洒。他的身上,总有一个无形的魅力,让她见到他心里总不能平静,怕见到他却越想他。这次重逢,她以为随着时光的流逝,那份感觉也会淡薄。没想到自己虽然没有以前的那种惊慌失措,但那份爱慕丝毫未减。
看到钟欣时,王茜终于明白了,这么多年,追求自己的人无数,但总被自己拒绝,原来是自己把钟欣当作一个标本,在看人的时候,总是以他来作对比。老天,自己的心中一直被他影响!
今晚如果按照胡德才的安排,或许他们之间会生什么,说不定两颗老是自己用厚厚的纸包住的心,能把那层纸掀掉,也让心好好的出来透透气。可就在胡德才和老婆争车开的时候,钟欣的手机响起,他拿起来一看,是龚书记打来的。他摆了摆手让胡德才不再闹后,接起了电话。
“师长,吃了吗?”钟欣以为是龚书记担心自己不会照顾自己,连吃喝都不会安排,所以打个电话来问一下。
“周省长也在我这,你过来吧!”龚书记没有儿女情长的,而是直接提到工作的事。
答应了一声后,挂了电话,钟欣呆了一下。他没想到龚书记刚才不让自己去他家,说是怕暴露目标,打草惊蛇,这下子就变了调,连省长也在他家等待,他和周省长可没什么私交,看来这工作催得紧。
“什么事情?”看到钟欣满脸凝重,胡德才连忙问。
“工作的事情,就不陪你们了!”
“好像中央没下文件,党政机关废除八小时制;大哥,就这么走,你可是连我家门口都没进。”胡德才在埋怨,这好好的集会,给一个电话搅啦,看来这官不做也罢。
“对不住啦!工作要紧,现在得用你的车一下,有话车上说”,到了有工作,钟欣可没有心思和胡德才你来我往的,他转头向严慧华说:“弟妹,你开车,送我去省委大院。”
王茜有些失落,但她也是公务员,也能理解。问题是现在和他告别呢,还是也上车?正迟疑间,忽然听到钟欣说:“王茜,也上车吧!你的电话我都还没问呢!”
听到这,胡德才不由得心头暗笑:还好,这次集会虽然不算圆满,但也不会什么收获都没有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