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9篇 人命关天
() 随后的两三天,让唐老爹领着几个儿子,把沪尾渔村及周边散落人家共计347户,近千jīng壮男女招集起来,一起登上了敖广号的甲板,一个个目眩神迷的不知所以,他们眼中的国师,实乃神仙般的存在,所说的话比圣旨还圣旨;
大会在肃穆中进行,作为“mín zhǔ选举”出来的第一届“村委会”村督唐老爹兴奋得很,率先领着全村,把近三千人登记造册、组织起来,最让村民感兴趣的是国师的“扶贫”工作,凡破旧、窄小的渔船户免费发给好的大的、甚至有蛮新的船只;
决定留下了两百多名陆战队员,芦青、李纵,锦元、张横,负责基地建设、无外乎选址筑城基建,由唐老爹指导协助;争取在年前能大规模搬迁过来,再图壮大发展。
翌rì,朝霞如画、海涛如歌,敖广号正准备沿岛南下巡视、返回澎湖。
却有数百平埔族人众,有月家兄弟带头,几根粗木抬着月亮,十五六人团团围转、群情濎沸的涌向沪尾新村;村口就被十几个村卫队员迎住了。
“不进去也行,让你村唐老爹出来答话!月亮是死在你们村西北的红树林七树洼附近,定不与你等善罢甘休。”月明恶狠狠的说。
唐老爹得悉,匆匆赶去之时,乃不忘令人给国师把个讯;
舰艇一层1037房间里,黄平正与险死还生的唐烘,东拉西批的高谈阔论着“爱情与生命的哲学”,喉干舌苦的说着:
“纵观天下芸芸众生,概无分别,十月怀胎而降生、都要经受生、老、病、死、都有爱、恨、情、仇,夏热冬寒、chūn暖秋凉。或许各人道路颇有出入偏差,然则或来或往、无非名利,但是都以一条xìng命,努力拚搏,就足以发生许多得失盈亏、荣辱起落、生死成败故事,或轰轰烈烈、或庸庸碌碌,而人之为人,有思想灵魂,名利之外,更有“情”之困扰!尽可为情抛名弃利,所谓:
人有思想有思维,真是可喜亦可悲;产生诸多爱与恨,情之把握最难为;情之广博,无不包括:
天佑天情、地泽地情、世间万物、皆可加情!愁悲喜乐、无一不情!古往今来,更有多少风流人物因情感慨:
醉生梦死、无不因情!情为何物?谁个不明?情为何物?谁能说清?不过,为情而轻生固不可取,为情而闷闷不乐亦实为不智。”
可斜倚着的唐烘,恭敬的微笑着,一言不发;黄平凝神细察了唐烘,气场额面空白一片、无所捕获,当下立起面窗自顾自的吟诵:
“问世间、情为何物?直教生死相许。天南地北双飞客,老翅几回寒暑。
欢乐趣,离别苦,就中更有痴儿女。君应有语,渺万里层云,千山暮雪,只影向谁去?”
可还只念及一半,紫凤提着食盒,与樱桃先后进来,双双赶紧的向黄平行礼道:
“舰长也在阿!”樱桃侧认真审视着唐烘两处伤口,右脚几乎痊愈如初、胸口愈合也较理想,不感染发炎就好。
“本尊只想看看五百CC效果咋的了!不行吗?”黄平吟过后,笑着询问;紫凤正yù回话,却听到:
“报告舰长!平埔族人聚众在沪尾村滋事,急待指示!”室外传来的。
冲锋舟挤开围众,直到堂前始停,就听到月光理直气壮的指问:
“最后可是在你家的,不明不白死在红树林自与你脱不了关系。还不知是否杀人灭口或其他什么?”
旁边唐老爹气得脸红脖子粗却无言作答;唐埙唐辛明也在、眼粒粑沙,在其六兄唐笛唐菏贤陪伴着唏嘘不断。
“国师驾到!”有村役门前高唱;黄平引着秋水、倪昕、松翠、斑竹、吴莽、五人鱼贯而入。
黄平瞅着地上“担架”抬来的月亮儿,还穿着宽大了点的唐嫂衣服、沾泥带水的、甚为狼狈;而稍一凝神竟还意外的听到极弱极慢的心跳,当即看着月家及平埔族人喝叱:
“就知道吵!人命关天!任何时候救人是最重要的;活人都被你们耽误吵死了!”立即让倪昕将月亮稍微扶起,双手中指与姆指抵在其肩井与缺盆穴位,黄平徐徐的将一丝丝朝阳真气输进月亮经络护住心脉、看得到“已死的”月亮儿眼睫毛竟有些微颤动,众人大感诧异;黄平自是信心徒增,又于其后腰贤愈等大穴要穴,缓缓的再送几缕内功真气,始得月亮儿有所轻微迟慢的呼吸;
黄平立刻让松翠、斑竹小心的赶快抬着、倪昕腰中托起,放到冲锋舟上、疾去让樱桃施救,还让其老娘上舟同去!
“你们月光月明就放心待着,休去徒添打扰、妨碍施救!”黄平一手一个分别抓住月光月明的左右手,阻止其跟上去的意图,其兄倒是闻言停步也未说话,却听月明怒言:
“难保你唐人有什么伎俩,我须得过去!”并奋力一挣、却是如被钢爪铁扣锁住,另一手也来帮忙亦是挣之不脱,顿时面红耳赤;心中更是诧异翻了:平埔族里,自已双臂之能硬抗虎豹,那可是数一数二的大力士,却被其一握就无可奈何了,说出去谁信啊!
“坐好待着!本尊有话说。”黄平轻而松之的将两人按在木墩上,继续说着:“月亮儿就是你们延误了,此去救治吉凶难料,但花费肯定不少,无论结果如何,医药钱是要缴的,至少百两纹银吧!”
“我们哪有啊?人都死了,是你国师要“救治”的。”月光揉着被揑痛的左手腕,看了眼沉思的月明,吱唔着辩驳。
“好办啊,都有三家下聘礼,总有为之付出的,要么四家均摊也行啊,包括唐埙家。”黄平讲得很轻巧。
“先天、月家就把聘礼退给我儿宜时了,可是与宜家无关了。”远几步的宜锦说话了,却不如实讲出是他让宜时趁乱要走聘礼的。
“早些时搭讯去,北边的翼家也另行择亲、不娶这边了。”月光接着说的;月明也满腹怨气的言道:
“前天邦樟家兄来要走了聘礼花豹折价作的物资,已是另聘本部落人家啰!”
“大人,某唐家出了又如何?”唐埙眼巴巴的看向其父哀求着商量。
“埙儿有此想法就无可厚非!钱财乃身外之物,凡事但求问心无愧就好。”
不觉就过去了近一个时辰,直到秋水驾舟再来,附耳一阵嘀咕,黄平双眉一展,星眸闪亮,较大声的回补一句:
“这就好、好得很!”并对唐埙父子、月光兄弟一招手又说:“走,上舟!去瞧个明白。”
上得舰来,月光兄弟目不暇接,不亚于刘姥姥进了大观园,忍不住还在甲板上小心的蹬了几脚,咋的这么重的铁船吧、不会沉呢?
哪见过这一排排一层层的房舍,还有不认识的这些那些……;下到负二层,光是照明的电灯,就让两兄弟惊异琢磨了好长时间。病床上月亮儿微睁双眼,正在输液,其娘陪坐床沿,拘谨而不敢乱动;看来是生命无忧了。唐家父子竟比月氏兄弟还感到高兴些,尤其唐埙满目爱怜,恨不得就要抱在怀里亲个够,只是露在白毯子外的手上还牵着什么,看了一眼与白衣女子说话的国师、按捺下了心中的激情,只是自己听得到的低低喊了一声“亮!”
月光两兄弟举目四望巡睃,曾见过国师一帮属下取人xìng命,视同草芥,“飞蛋”乱投,血溅尸抛,可知蝼蚁亦是世间一条xìng命,何况红胡子海盗们一个个活蹦乱跳的人呢?而“窝”里却是“起死回生”的神仙场所,不可有任何亵渎的洁净环境;再注目看向其妹,已与唐埙眉目传情,娘亲的脸上也分布着笑容、从内心深处叹出了一口兴奋舒心气。
“何以如此查明原因了吗?”黄平也放心的询问主治医生院副樱桃。
“确切病因尚不得知,也许中痧闭暑、急怒攻心,或有隐疾并发,反正其表症却是休克,喉头有浓痰而己,使其吐出就行了。”
“好了,那都不重要!只这百两纹银诊金、唐埙你为其付出是否值得哦?”黄平不待回答,已挥手示意大家上去了。
这个靠近丘陵的平埔族部落已分成两群,大部分低层以月光两兄弟为首,要投奔神仙国师,致少是将在与他共同筹建的“新城”范围之内,自成一块,习俗随心不受干涉,与唐人有相同的“权利和义务”,名目虽不太清楚,内容却是经过与其详谈、得其解释,大概也了解得算是透彻了,无外乎交缴些什么、数量多少、承担些什么“劳务”,得到些什么“安全、医疗、生资、指导……唐人有的你都有!”于是,本就是低层耕猎家庭中的领军人物月明这一举措,素以月明马首是瞻的猎户们、经打听随同、一传十、十传百,那“如山铁船”的实在影响、那杀人于无挡的“飞蛋”威力,那被“起死回生”的样板月亮儿,好多家庭怦然心动、纷纷蜂起追加;松散管理的部落上层也阻之不及,只好听之任之,好在仍有较为富有的家庭,家无疑难病患,还多是安于现状、无须“冒险”,这就是所谓“穷则思变”!我又不穷何须顶风冒险瞎变什么?